第四章尾聲
此刻的我思想已停擺，眼前的事情對我來說打擊太大了。
不行，我無法接受這件事情，我...
該回房間。
對，我該回房間。
我下好決定後迅速跑回房間，關上房門後，無力地癱軟在地上，
我捲曲著自己窩在門口，環抱著止不住顫抖得身子。
幾分鐘後，不遠處便傳來尖叫聲。
我知道那是李潔的聲音──她發現周若曦了。
我知道我再怎麼不想面對這件事情，我還得走出這個房門、我還得裝不知情，我還得不知道這回事情...
我......好想當個蝸牛，永遠待在自己的殼裡。
耳邊也不斷傳來陣陣的鈴鐺聲響，清脆刺耳，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，倍感焦躁。
「...不行啊，我無法，我...
我......不行，我得行，對，我只能行。
我...能辦得到的，我能辦得到，我能辦得到。」
不管怎樣，我都得出去面對這一切，但我又不禁懷疑起自己。
「我...能嗎?我真的能嗎?
我...能辦得到的，我能辦得到，我能辦得到。」能做到面對周若曦死亡，能表現得才剛知道這一切。
這一刻，刺耳的鈴鐺聲終於停止了。
我失神般喃喃說服自己後，緩緩站起身打開身後的門，獨自前往庭院。
我一踏進庭院，就見到李潔和周若晨背對著我坐在地上，就像吊線人偶的線斷掉般的姿勢。
「你們怎麼了?剛剛是李潔的尖叫聲嗎...?」
我輕聲的說著，克制著聲音的顫抖，慢慢靠近他們，我的視線跟著移動也越過他們，我看到草地上的血泊，以及她那不協調的姿勢，眼睛睜大著，嘴吧微張著，然而她的臉上表情在我眼裡卻是笑著。
我的腦海裡充斥著她墜樓前的笑容，我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，難以吞嚥口水。
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發聲，腳底板像是被黏住一般寸步難行，此刻我的世界像在旋轉，我花極大的力氣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。
此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，周若曦的笑容影像充滿惡意般地纏繞在我的腦海之中。
「若...若、若曦?怎、怎麼會?」
我好不容易穩定自己並找回的聲音，但沒想到我的聲音卻是如此地沙啞。
我這才移開視線轉看向坐在地上的二人。
李潔早已失神口中不斷細聲喃喃著，不知道在說些甚麼，周若晨早已泣不成聲，而他的眼珠子一絲生氣都沒有，空洞得嚇人。
看到周若晨這般樣子，不禁讓我重疊起我以前的身影──失去至親後的我、如活屍般的我，
我必須把周若曦的笑容拋開，因為當時的周若晨一有空就陪著我一會...
我想現在我該回報給他。
我走到周若晨面前，我跪了下來，就為了擋住他看周若曦的視線，但周若晨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「周若晨......」我悲愴的輕叫著他。「別看了...」
周若晨聽聞聲音後，稍微抬了起頭瞄了一眼我後，又垂下眼簾，而這舉止跟當初的我相比好太多了，因為他還有對聲音有反應。
「周若晨，嘿...若晨，敲敲理我。」我將手指頭高舉至他頭上輕敲二下後，周若晨又抬起了那雙空靈的雙眸，但這回有了一絲變化，他多了一絲迷茫。
「若晨，別看了，我們上樓好嗎?」
周若晨呆滯地望著我，不為所動。
我輕捧著他的臉頰抬了起來。「若晨，我們要一起出去記得嗎?若晨，別想丟下我們、丟下我，好嗎?」
周若晨這才發出很小聲同氣聲的回應:「...好。」
我輕聲回道:「我，會陪著你的。」
周若晨黯下眼簾，手覆蓋住我的雙手，而我們的雙手沾滿了周若晨的淚水。
見周若晨平靜下來一些後，我輕拉過周若晨過去李潔身旁。
「李潔別再看了...」我搖搖李潔，李潔依舊低喃著。
「為什麼...」
「沒有為什麼了，事實已定。李潔堅強一點，我們三人要一起活著出去，好嗎?
還有我們的約定，記得嗎?
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層面都撐下去。」
「我、呼...吁...我不知道，呼...君大死亡，早上小曦她、她......現在...小曦卻...呼.......呼...
呼...吁...呼吁呼吁呼...呼.......呼...
「李潔、李潔、李潔看著我，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...」
待李潔呼吸正常後，我只能緊緊抱著她，不斷對她低語著。
「李潔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...能好好的，好嗎?
李潔......沒事的，
撐下去...拜託。」
當一個人在持續負面情緒中快崩潰時，就要想辦法讓他轉為正向思維，而人的本能就是求生意識，必能打斷負面思緒蔓延。
「好...那...小曦?」
「這就別動了，我們活著出去後就報警處理吧。」我放開雙手，讓我們保持一點距離。「李潔先回房休息，好嗎?」
李潔應了我一聲之後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，憔悴地離開了庭院。
而我則扶著站不穩的周若晨回房。
我心想著──
經過這一場，我認定在場的大家確實不是兇手，
如果是兇手的話，這演技也太好了，連我也判斷失誤的話...
我想...大家能死在一塊也是另一種好結果吧......
我回到房間後，隨手拿起相框望著，便疲憊地躺在床上，思緒像雜訊一般不斷閃爍著出來──
看到周若晨這樣，不知道如果我現在才失去妳的話，我......
當一個人的生活重心沒了，是怎樣的感覺?
當一個人的精神支柱沒了，會怎麼樣?
當一個人的生命意義沒了，會變成甚麼樣子?
會成為若晨這樣嗎?
若曦，你這禮物到底帶給了我們甚麼?
若曦，你又為何而笑?
我想我終究還是不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，
現在我的腦海裡充滿著周若曦死前那抹笑容、周若晨泣不成聲的模樣，以及那場溺水事件後的我的身影。
這一夜很難睡，這些畫面如帶刺的藤蔓緊緊地纏繞著我，讓我覺得呼吸困難，也令我痛到無法喊痛，想發狂的大叫，卻被勒得緊緊，無法動彈。
我只能擁著相框入眠，試圖說服自己這樣能擁抱著「她」，能安定心靈。
我的耳邊又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，這次我不再感到刺耳，反而有點安心。
終究我還是睡不著，見到天空微光，我便無眷戀床地拿著相框走往書房。
在這孤兒院裡，書房也是令我心安的一個場所。
這是我們的小天地，能放鬆的場所，我翻起書本時，甚至此刻讓我有種「她」在我身邊的錯覺。
「她」的傷心、「她」的難過、「她」的開心、「她」的快樂、「她」所有的一顰一笑。
所有的「她」都圍繞在我身邊。
「她」的笑聲伴隨著鈴鐺聲，如此的清晰、如此清脆、如此響亮，如溫煦的陽光溫暖著我的心靈。
「...醒醒，快醒醒!」
「...你怎麼了?快睜開眼睛，不要嚇我們!」
因為外力搖晃及輕拍我臉頰的舉動，我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眼前的人們。
......
原來，我不小心看書看到睡著了...還做了一點點短暫溫暖又殘忍的夢。
「我、我沒事，我只是看書看到睡著了...」
「你真的嚇死我了，可以不要嚇我們嗎!」李潔帶著哭腔，緊抓住我的衣服，就怕我消失一樣。
「我...對不起，又讓你們擔心了。」
我一臉歉意望著他們，這一抬頭才發現二人氣色極差。
「...人沒事就好，是說...」周若晨帶有疑惑的觀看四周，才皺著眉看著我。「你怎麼會在這邊?」
我也很爽快的回答他的問題。「喔...因為睡不著，就窩來這邊看書了，畢竟這裡也是我跟她最常待的地方。」
「嗯...那你動過這些東西嗎?」
「沒，我進來的時候就只想著找書看而已。」我搖著頭，坦承道。
「...好吧。」周若晨嘆氣道，按摩著自己的眉間。
「這樣看來，兇手沒對你下手，然後還擺下了這些積木，
我想這次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，就剩大廳的密碼鎖。
找找看吧，讓我們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吧。」
我內心也附和著周若晨──
是阿，早點結束這場鬧劇，我們都累了。
我拿起了角落邊的皮球看著。
「這皮球...是顏色代表了甚麼嗎?」
我仔細想想，覺得自己這想法有點可笑，便把皮球放回原位。
左顧右盼的發現書櫃前有異物，便走上前觀察。
「我確定我來的時候沒有這個，到底兇手甚麼時候進來的呢?這積木到底有甚麼關聯呢?」
李潔這時呼喚我過去，他手上拿著一本書。對於小孩子來說很突兀的一本書，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間房間的一本書。
「奇怪，這本書怎放了一張紙...嗯?有字...?」
我抽出了那張紙後，上面寫著:
「事本兩觀，汝何斷其真?」
「這到底在說甚麼呢?」
我聳聳肩後，走向站在塗鴉牆前看著塗鴉的周若晨。
「這就是很以前我們亂畫的...這會有線索嗎?」
「感覺塗鴉牆與積木是有相關的，你看看怎麼樣?」
「這很淺顯易懂，你應該猜到了吧?」
「嗯，我會對照看看的。」對照著二者之間，我發現這次謎題異常簡單，或許我們能出去了吧。
「嗯。我知道了。」
「既然如此，我們離開吧。」周若晨很自然的拉過我的手，而我則選擇默默被拉著。
我想著──
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。
我們出去後，就會是路歸路、橋歸橋的生活了吧。
這種溫暖，應該再也感受不到了......
讓我，稍微的沉淪一下吧......
在那一下下的沉淪中，我看到了一個短暫的美夢──
那是小時候的我們。
我拉著跟我相似的「她」在後院裡玩，周若晨跟著過來，周若曦也焦急地追著她的哥哥，而李潔奔著過來，一臉氣呼呼當著鬼。
隨後我們在水池邊互潑著水，為此我們被大人們罵，但我們卻偷扮著鬼臉竊笑著。
晚上在飯桌前吵鬧，之後在書房遊樂區笑著玩著撲克牌，玩著玩著我們睡著了，而大人們無奈著拿著毯子幫我們蓋上。
鈴──
我的耳邊又響起鈴鐺聲，依舊清脆。
但我聽來卻覺得如此悲傷、如此空洞。
不行，我無法接受這件事情，我...
該回房間。
對，我該回房間。
我下好決定後迅速跑回房間，關上房門後，無力地癱軟在地上，
我捲曲著自己窩在門口，環抱著止不住顫抖得身子。
幾分鐘後，不遠處便傳來尖叫聲。
我知道那是李潔的聲音──她發現周若曦了。
我知道我再怎麼不想面對這件事情，我還得走出這個房門、我還得裝不知情，我還得不知道這回事情...
我......好想當個蝸牛，永遠待在自己的殼裡。
耳邊也不斷傳來陣陣的鈴鐺聲響，清脆刺耳，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，倍感焦躁。
「...不行啊，我無法，我...
我......不行，我得行，對，我只能行。
我...能辦得到的，我能辦得到，我能辦得到。」
不管怎樣，我都得出去面對這一切，但我又不禁懷疑起自己。
「我...能嗎?我真的能嗎?
我...能辦得到的，我能辦得到，我能辦得到。」能做到面對周若曦死亡，能表現得才剛知道這一切。
這一刻，刺耳的鈴鐺聲終於停止了。
我失神般喃喃說服自己後，緩緩站起身打開身後的門，獨自前往庭院。
我一踏進庭院，就見到李潔和周若晨背對著我坐在地上，就像吊線人偶的線斷掉般的姿勢。
「你們怎麼了?剛剛是李潔的尖叫聲嗎...?」
我輕聲的說著，克制著聲音的顫抖，慢慢靠近他們，我的視線跟著移動也越過他們，我看到草地上的血泊，以及她那不協調的姿勢，眼睛睜大著，嘴吧微張著，然而她的臉上表情在我眼裡卻是笑著。
我的腦海裡充斥著她墜樓前的笑容，我的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一般，難以吞嚥口水。
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發聲，腳底板像是被黏住一般寸步難行，此刻我的世界像在旋轉，我花極大的力氣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。
此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，周若曦的笑容影像充滿惡意般地纏繞在我的腦海之中。
「若...若、若曦?怎、怎麼會?」
我好不容易穩定自己並找回的聲音，但沒想到我的聲音卻是如此地沙啞。
我這才移開視線轉看向坐在地上的二人。
李潔早已失神口中不斷細聲喃喃著，不知道在說些甚麼，周若晨早已泣不成聲，而他的眼珠子一絲生氣都沒有，空洞得嚇人。
看到周若晨這般樣子，不禁讓我重疊起我以前的身影──失去至親後的我、如活屍般的我，
我必須把周若曦的笑容拋開，因為當時的周若晨一有空就陪著我一會...
我想現在我該回報給他。
我走到周若晨面前，我跪了下來，就為了擋住他看周若曦的視線，但周若晨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「周若晨......」我悲愴的輕叫著他。「別看了...」
周若晨聽聞聲音後，稍微抬了起頭瞄了一眼我後，又垂下眼簾，而這舉止跟當初的我相比好太多了，因為他還有對聲音有反應。
「周若晨，嘿...若晨，敲敲理我。」我將手指頭高舉至他頭上輕敲二下後，周若晨又抬起了那雙空靈的雙眸，但這回有了一絲變化，他多了一絲迷茫。
「若晨，別看了，我們上樓好嗎?」
周若晨呆滯地望著我，不為所動。
我輕捧著他的臉頰抬了起來。「若晨，我們要一起出去記得嗎?若晨，別想丟下我們、丟下我，好嗎?」
周若晨這才發出很小聲同氣聲的回應:「...好。」
我輕聲回道:「我，會陪著你的。」
周若晨黯下眼簾，手覆蓋住我的雙手，而我們的雙手沾滿了周若晨的淚水。
見周若晨平靜下來一些後，我輕拉過周若晨過去李潔身旁。
「李潔別再看了...」我搖搖李潔，李潔依舊低喃著。
「為什麼...」
「沒有為什麼了，事實已定。李潔堅強一點，我們三人要一起活著出去，好嗎?
還有我們的約定，記得嗎?
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層面都撐下去。」
「我、呼...吁...我不知道，呼...君大死亡，早上小曦她、她......現在...小曦卻...呼.......呼...
呼...吁...呼吁呼吁呼...呼.......呼...
「李潔、李潔、李潔看著我，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、吸氣、吐氣...」
待李潔呼吸正常後，我只能緊緊抱著她，不斷對她低語著。
「李潔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...能好好的，好嗎?
李潔......沒事的，
撐下去...拜託。」
當一個人在持續負面情緒中快崩潰時，就要想辦法讓他轉為正向思維，而人的本能就是求生意識，必能打斷負面思緒蔓延。
「好...那...小曦?」
「這就別動了，我們活著出去後就報警處理吧。」我放開雙手，讓我們保持一點距離。「李潔先回房休息，好嗎?」
李潔應了我一聲之後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，憔悴地離開了庭院。
而我則扶著站不穩的周若晨回房。
我心想著──
經過這一場，我認定在場的大家確實不是兇手，
如果是兇手的話，這演技也太好了，連我也判斷失誤的話...
我想...大家能死在一塊也是另一種好結果吧......
我回到房間後，隨手拿起相框望著，便疲憊地躺在床上，思緒像雜訊一般不斷閃爍著出來──
看到周若晨這樣，不知道如果我現在才失去妳的話，我......
當一個人的生活重心沒了，是怎樣的感覺?
當一個人的精神支柱沒了，會怎麼樣?
當一個人的生命意義沒了，會變成甚麼樣子?
會成為若晨這樣嗎?
若曦，你這禮物到底帶給了我們甚麼?
若曦，你又為何而笑?
我想我終究還是不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，
現在我的腦海裡充滿著周若曦死前那抹笑容、周若晨泣不成聲的模樣，以及那場溺水事件後的我的身影。
這一夜很難睡，這些畫面如帶刺的藤蔓緊緊地纏繞著我，讓我覺得呼吸困難，也令我痛到無法喊痛，想發狂的大叫，卻被勒得緊緊，無法動彈。
我只能擁著相框入眠，試圖說服自己這樣能擁抱著「她」，能安定心靈。
我的耳邊又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，這次我不再感到刺耳，反而有點安心。
終究我還是睡不著，見到天空微光，我便無眷戀床地拿著相框走往書房。
在這孤兒院裡，書房也是令我心安的一個場所。
這是我們的小天地，能放鬆的場所，我翻起書本時，甚至此刻讓我有種「她」在我身邊的錯覺。
「她」的傷心、「她」的難過、「她」的開心、「她」的快樂、「她」所有的一顰一笑。
所有的「她」都圍繞在我身邊。
「她」的笑聲伴隨著鈴鐺聲，如此的清晰、如此清脆、如此響亮，如溫煦的陽光溫暖著我的心靈。
「...醒醒，快醒醒!」
「...你怎麼了?快睜開眼睛，不要嚇我們!」
因為外力搖晃及輕拍我臉頰的舉動，我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眼前的人們。
......
原來，我不小心看書看到睡著了...還做了一點點短暫溫暖又殘忍的夢。
「我、我沒事，我只是看書看到睡著了...」
「你真的嚇死我了，可以不要嚇我們嗎!」李潔帶著哭腔，緊抓住我的衣服，就怕我消失一樣。
「我...對不起，又讓你們擔心了。」
我一臉歉意望著他們，這一抬頭才發現二人氣色極差。
「...人沒事就好，是說...」周若晨帶有疑惑的觀看四周，才皺著眉看著我。「你怎麼會在這邊?」
我也很爽快的回答他的問題。「喔...因為睡不著，就窩來這邊看書了，畢竟這裡也是我跟她最常待的地方。」
「嗯...那你動過這些東西嗎?」
「沒，我進來的時候就只想著找書看而已。」我搖著頭，坦承道。
「...好吧。」周若晨嘆氣道，按摩著自己的眉間。
「這樣看來，兇手沒對你下手，然後還擺下了這些積木，
我想這次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，就剩大廳的密碼鎖。
找找看吧，讓我們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吧。」
我內心也附和著周若晨──
是阿，早點結束這場鬧劇，我們都累了。
我拿起了角落邊的皮球看著。
「這皮球...是顏色代表了甚麼嗎?」
我仔細想想，覺得自己這想法有點可笑，便把皮球放回原位。
左顧右盼的發現書櫃前有異物，便走上前觀察。
「我確定我來的時候沒有這個，到底兇手甚麼時候進來的呢?這積木到底有甚麼關聯呢?」
李潔這時呼喚我過去，他手上拿著一本書。對於小孩子來說很突兀的一本書，應該不會出現在這間房間的一本書。
「奇怪，這本書怎放了一張紙...嗯?有字...?」
我抽出了那張紙後，上面寫著:
「事本兩觀，汝何斷其真?」
「這到底在說甚麼呢?」
我聳聳肩後，走向站在塗鴉牆前看著塗鴉的周若晨。
「這就是很以前我們亂畫的...這會有線索嗎?」
「感覺塗鴉牆與積木是有相關的，你看看怎麼樣?」
「這很淺顯易懂，你應該猜到了吧?」
「嗯，我會對照看看的。」對照著二者之間，我發現這次謎題異常簡單，或許我們能出去了吧。
「嗯。我知道了。」
「既然如此，我們離開吧。」周若晨很自然的拉過我的手，而我則選擇默默被拉著。
我想著──
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。
我們出去後，就會是路歸路、橋歸橋的生活了吧。
這種溫暖，應該再也感受不到了......
讓我，稍微的沉淪一下吧......
在那一下下的沉淪中，我看到了一個短暫的美夢──
那是小時候的我們。
我拉著跟我相似的「她」在後院裡玩，周若晨跟著過來，周若曦也焦急地追著她的哥哥，而李潔奔著過來，一臉氣呼呼當著鬼。
隨後我們在水池邊互潑著水，為此我們被大人們罵，但我們卻偷扮著鬼臉竊笑著。
晚上在飯桌前吵鬧，之後在書房遊樂區笑著玩著撲克牌，玩著玩著我們睡著了，而大人們無奈著拿著毯子幫我們蓋上。
鈴──
我的耳邊又響起鈴鐺聲，依舊清脆。
但我聽來卻覺得如此悲傷、如此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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